趕著去台北見客戶,走到樓下台銀附近,正準備過馬路,突然覺得有人喊我的名字,由於有過經驗,老人家都交待如果不知道是誰喊的,不要隨便應答;所以我回頭看了一下,身後只有來來往往的機車和銀行進出的客戶,似乎沒有我認識的人...。


  大概因為我回頭看了一眼,後來身旁出現一輛小綿羊,胖胖的壯年男人還在後座掛了二個大大的油漆桶,壓得小小的機車輪胎都有點扁了,他停下來小心翼翼的問了我:「妳是xxx嗎?」,我眨眨眼睛腦海裡開始搜尋記憶中的影像,我有點沒把握輕輕的問:「小學同學?國呆?」。


  他說我都沒變,只是頭髮有點花白,我說他的模樣沒變,只是從L號變成XXXL。


  我大概有10多年沒遇過小學同學了,我們倆個就在路邊開始敍舊。


  談了很久,彼此的近況和工作,多少講了一些,但最讓我驚訝的,是有好多個小學同學已經到另一個世界了。因為後來搬離幼時居住地,多半與同學失聯,尤其他講到二個同學都是從小一開始,大家就玩在一起的。


  因為家裡二個哥哥,所以小時侯我是不太玩家家酒,而是和男生混在一起玩的,加上身高一直都是和男生競飆,每學期要排座位時,我都是在"大頭森"前面或是後面,而且我們二個都是身高最高的第一或第二名,一直到小六那年,終於"大頭森"耐不住了,跟老師哭訴說:「我可不可以不要再跟xxx坐在一起了嗎?」,我現在想起他的表情都還會覺得很好笑,當然,老師沒有理他,我們二個從小一就坐倆隔壁一直到小六畢業。


  聽到他已經在15年前離開人世,心裡很難受。


  他家開銀樓,家裡很富有,又是長子,父母親對這個寶貝是期待甚深,從小功課一直都很棒,大學還考上醫學院,就在快畢業那年,一天晚上銀樓打烊,他陪著母親回家,店裡每天打烊後,母親都將金飾及錢包在一個布包裡再帶回家。返家的路途會經過一段比較黑且沒有人家的小路(同學在講這一段時,我想到那段只有公廁,還鬧過鬼和匪諜的那條路),被一群歹徒持刀搶劫,因為母親不肯放手,大聲喊叫,而先被歹徒砍中要害,"大頭森"為了保護母親抵抗歹徒,身中數刀,而且金飾也被搶走,最後還來不及走到有住家的地方,就斷氣了。


  聽完同學簡要的敍述,我講不出話來,只是有很多回憶片斷不斷湧現。我想起一件好笑的事,我們那個年代,小學就可以學英文的人是少之又少,他母親在我們小五升小六的暑假幫他找一個英文家教,我們一起比較要好的同學都沾了光一起上課。說真的,我小時侯的腦袋是不太靈光的,記得上第二次的課,老師就要抽問26個英文字母,問到我時,老師在黑板上寫了"T",我想了半天答不出來,"大頭森"一直用腳踢我,意思是"踢(T)",我很笨,沒有聯想到,反而轉頭生氣的說,幹嘛踢我?全部的人都笑翻了。


  回憶是美好的,希望慢慢淡忘最後這段"黑暗"的記憶。


  因為同學巧遇,想起好多童年的故事,改天再跟大家聊。


  
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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